【谣夕】缘尽人间(BE)


‖3500+长刀预警

‖最后那个小孩子不是谣叔:)

‖他们死都没有在一起:-(

‖我会被打吗? (O_O)

‖祝大家看文愉快qwq




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,我看见山鬼谣靠坐在我的身前,他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一块侠岚牒。我起了玩心,想要吓一吓他,悄悄的将手伸向他的肩膀拍他一下,却落了空,仿佛拍到了空气,他也毫无知觉。我呆了很久,才想起来我早已经死了,他手里的侠岚牒是我,太极侠岚弋痕夕的。

我死于一个月前玖宫岭与零在昧谷的一场大战之中。我的整个身体被假叶所持穷奇的零力贯穿,​在闭上眼睛之前,我看到的是飞扑过来的山鬼谣和他惊慌的眼,真不甘心啊,我想。我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,却不甘心就这样死去,死在这个荒无人烟寸草不生的昧谷。我还没有看到世间的零被消灭,我还没有看到我的学生们长大成人,我还没有兑现与山鬼谣共度余生的承诺。若是我的牺牲能换来玖宫岭的胜利,我从不后悔。

只是太不甘心。

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在这棵树里。当我醒来时,看见的是熟悉的炽天殿大门和已经成为镇殿使的山鬼谣。

山鬼谣时常会来到这里注视着这棵树,以一种眷恋的目光,给我一种,他看得见我,知道我在这里的错觉,我忍不住试探,却总是失望。​他的眼神,穿过了我,穿过了这棵树,到达的是我所不知道的虚无。
他时常坐在这棵树下对着我的侠岚牒发呆,我知道他在想什么,他或许会怨我,恨我,责怪我丢下他一个人离去,但最后,我在他眼里,看到的是深深的思念。

他有时会在醉酒后或者夜深时​跪坐在树下,诉说着一些平日里说不出口的言语。他毫无保留地表达对我的情意,而我只能看着他苦苦挣扎独自痛苦,我没法安慰他,没法抱住他,对他说,山鬼谣,我一直在这里。

​我只能蹲在他的身旁,用手虚环住他微微颤抖的双肩,我触碰不到他。

我一直在炽天殿,或许是受到了这棵树木属性元炁的束缚,我只能在炽天殿内活动。山鬼谣太颓废了,炽天殿内少了很多人气,我无法知道在我失去意识的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,直到辗迟他们回来。

但他们似乎对我的死讳忌莫深,我只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事情的后续。

山鬼谣将我的尸体带回了玖宫岭,葬在了左师老师身边。他将自己关在了鸾天殿的地宫中,三天之后继任了炽天殿的镇殿使,之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,辗迟他们又出了外勤,除了之前交好的侠岚,很少有人愿意来他这黑面神这儿转转。这棵树,则是他从我死后昧谷生长的树木中带回来的。

很多时候都是我在陪着他—只有我们两个人—虽然他从不知道。

后来玖宫岭收了新的侠岚,炽天殿也分到了新的学员,山鬼谣才慢慢地恢复过来,殿内也慢慢地有了人气。

我也在炽天殿陪了他很多年,山鬼谣忧思过重,不过不惑之年却已有了淡淡的细纹,而我仍是年轻时最好的模样。

我有时候在想,其实一直这样也不错。我可以一直陪着他,很久很久,也算是兑现了与他共度余生的承诺。他若是今后选择了别人,我也不会怪他,他应该拥有自己的新生活,我一个死人,有什么值得留恋的。

直到山鬼谣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侠岚。

是一个很小的孩子,三四岁左右,听说是个孤儿,一个人流浪街头被山鬼谣捡了回来。胆子很小,怯生生,短发软软的,躲在山鬼谣身后,紧紧地抓着山鬼谣的衣服。

或许是忆起了自己的经历,又或许是这孩子太小了,山鬼谣格外疼他。他没有被送去侠岚序,而是留在炽天殿—山鬼谣亲自教他。三岁小孩子又学得了什么呢,大多数时候,他都是在师兄师姐训练时在旁边玩。

确实是一个可爱的孩子。在玖宫岭熟悉之后便解放了孩子的天性,童言天真烂漫,喜欢黏着山鬼谣抱着他的腿甜甜的叫爸爸。

山念夕。

我第一次听见山鬼谣给他取的名字时鼻头一酸,差点落下泪来。

山念夕

山鬼谣

念弋痕夕

我本一只孤魂野鬼,只因对这里还有所留恋,侥幸存留世间。我从未想过有人能发现我的存在。

那日正午烈日悬空,山鬼谣监督学员们做着练习,念夕便跑到这树下躲阴凉。他蹲在地上自娱自乐,我便靠在树上看着他,想到他的名字,心里又是一番五味杂陈。他自己玩了一会儿,觉得没劲,将小木棍往地上一扔,歪着头想了一会,对我说道:

“大哥哥,我们一起玩吧!”

我心里一惊,四顾无人,奇道:“你看得到我?”

念夕点点头,又道:“我看都没有人陪你玩,也没有人陪念夕玩,我们一起玩好不好?”

我的心中突然涌出一种不知道如何言说的感觉,一方面是十分惊喜激动的,我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看见我,能发现我的存在,同时却也感到孤独,这种被世间所抛弃的孤独感压抑已久,终于在此刻爆发。

我理了理情绪,正准备回复念夕,便听到山鬼谣唤他的名字,或许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。念夕噔噔噔地跑向山鬼谣,手舞足蹈地向他说着什么,山鬼谣皱了皱眉头,向这边看了过来。

我的呼吸一滞,那颗本不存在的心脏仿佛剧烈的跳动起来,血液轰鸣过大脑,什么都听不见,什么都感觉不到,只能看见山鬼谣望过来的眼眸。

但他很快地转了过去,对着念夕摇了摇头。

我的心一凉。果然,三岁小孩子的话又怎么能信呢?
但念夕显然很不满意,他大声地叫嚷试图让山鬼谣相信他:“真的!爸爸你相信我!那边有一个好看的大哥哥!蓝色的头发绿色的衣服!”

听到这句话,山鬼谣猛地看向我,眼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,他这样的表情,这么多年我只见到过两次。

他缓缓地向这边走过来,脚步很轻,像是怕把谁吓走,不过几步路,却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很久。最后他站在我的面前,目光灼灼,颤声道:“弋痕夕,是你吗?”

我捂着脸在他面前蹲下,泣不成声。多年积攒的情感随着眼泪喷涌而出,是孤独?是心痛?亦或是不甘?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,他现在在我面前,但我和山鬼谣阴阳两隔,今生今世,永不能相见。

“大哥哥你别...”念夕似乎是被我吓着了,跑过来拍我的背想要安慰我,却如同我与山鬼谣一般,无法相触。他被吓坏了,呆立了好一会儿才才哭叫着躲到山鬼谣身后:“爸爸!大哥哥是鬼!”

山鬼谣摸着念夕的脑袋瓜,看着这棵树,眼圈血红道:“不,他不是,他是你的父亲。”

后来山鬼谣并没有将我的消息上报给玖宫岭,他提走了所有人关于这件事情的记忆,包括念夕,可惜的是,念夕在那之后再也不能看见我,我又成了孤身一人。

但是山鬼谣时常会来树下坐着,次数不多,因为我发现他开始疯狂地出外勤。每次任务完成后,他便会来到树下坐着,我坐在他的旁边,与他一起看着夕阳,如同平常的老夫老妻一般。他平日里挂在腰间随时不离身的木属性侠岚牒早已不见,我知道它回到了本该去的地方。

让我担心的是,他受伤的次数越来越多,伤也越来越重,我隐隐约约仿佛知道山鬼谣想要做什么,但那样的想法太可怕,我不敢细想。

山鬼谣想要与我相见。

但我爱的人,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,他就算死,也会选择死在战场上。

明白这一点后,我开始疯狂地尝试阻止他,但我们阴阳两隔,他听不到我的劝说,看不见我的阻止,感受不到我的心意。他像一个烈士一般,面带微笑,英勇赴死。

那日烈日当空,山鬼谣浑身浴血,被人抬进了炽天殿,我本在树下躲阴凉,但见炽天殿人来人往,心下一沉,顶着烈日的炙烤向殿内奔去。

山鬼谣躺在床上半眯着眼,念夕跪坐在床边。他似乎能看见我,我一进屋,他的眼睛便亮了不少,手指动了动示意我过去。我走过去握住他的手-消瘦的手上青筋密布-心里却痛苦难言,我知道他能触碰到我代表了什么。

山鬼谣看了我良久,最后动了动嘴唇说了一句话,音量很小,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。

他说:“我来陪你了。”

我用力地抓紧他的手,却挡不住他在我手中消散,床上的他阖上了眼睛,我听见耳边念夕悲恸的哭声,心里满是痛苦和荒凉。

我不要,山鬼谣,我不愿看到这样。

我不要,我宁愿躲得离念夕远远的,这样你就不会发现我的存在。

我不要​,我宁愿早就离开这棵树,魂飞魄散,不存在于世间打扰你的生活。

我不要,我宁愿不去和你许下那劳什子​誓言,不愿用此牵绊你一生。

我不要,我宁愿最初从未遇见过你,我们俩各自生活,现世安稳。​

你仍是那意气风发的山鬼谣,而我也过着自己的生活。

念夕按照山鬼谣的遗愿将他的所有物品都葬在了这棵树下,我便在这里一直等着他​。后来玖宫岭迁到了其他的地方,这里渐渐荒芜,曾经的炽天殿杂草丛生,可是,我一直没有再见过山鬼谣。

​但我相信他,他说过,就一定会做到。

风云变幻,沧海桑田,我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,久到忘记了时间​,从来没有遇见过任何人,直到遇见了你。

我沉默了半晌,抿了一口茶​,抬头看了看这个英俊儒雅的男人,虽然很残忍,但我觉得我必须告诉他:“你等不到他的。你留在这世间是因为你心里有执念,但他一心求死,早已被无常勾入地府投了胎。除非他能来这里找到你,否则你们将永不相见。”

面前这个年轻人面色一冷,生硬道:“我相信他,他会来陪我的。”​

​“可是他已经喝了孟婆汤,没有了记忆怎么会记得...”

“别说了,你走吧。”​他打断了我的话,收走了我面前的茶杯,钻入了树里。

搞什么嘛,一个不认清事实的缩头乌龟,还凶别人。

我嘟嘟囔囔的下了山,​很生气,但是明天还是要来找他,陪这个唯一的朋友,这个执着的朋友。

世人都说我是怪物,只因为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,可是他们不知道,这些他们口中所谓的“东西”也是有感情的。

小孩子​蹦蹦跳跳地下了山,没有注意到身后弋痕夕落寞的目光。

他会来陪我的。我相信他。不管多久我都等他。



纸:
迟了很久,先对大家说声对不起,因为最近开学很忙。
其实我觉得不是很虐(小声bb)因为我没有写出那种虐的感觉。

话说!谣夕耳钉耳夹有大宝贝要约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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